二楼,妇产科的检查室里,陆婉媚脱掉了裤子,按照凯瑟琳教授的要求,仰躺在了检查台上。
“不要害怕,很快就能结束取样了……”
凯瑟琳教授戴着口罩,坐在检查台旁边,拿着一根镊子,伸到了陆婉媚的大腿之间,说道:“我听田杏说过,你们华夏人还不适应西医检查,不过相信我,西医的检查,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不会……咦?”
目光落在陆婉媚的大腿深处,凯瑟琳教授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陆婉媚不免有些紧张,问道:“教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
凯瑟琳教授明显有一点失神,问道:“陆女士,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和你先生行房?”
“是啊……”
陆婉媚脸上有点红,问道:“教授,这不是您交代的么?”
“我知道我知道……”
凯瑟琳教授想了想又问:“对了,你每个月月事结束之后,和你先生行房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很疼,慢慢的就好了?”
“嗯……”
这个羞人的话题,让陆婉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是内心里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追问了一句:“教授,这,是不是不对劲啊?”
“没有,你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凯瑟琳教授躲在口罩下面的脸色其实是带着一些异常的红晕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这样,陆女士,我现在就进行取样……”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内部忽然响起枪声。
清脆的枪声穿过三楼和二楼的空间,落在凯瑟琳教授明显已经不太稳定的心神之间,吓得她手一抖,一镊子戳在了陆婉媚的大腿上。
“呀!”
陆婉媚疼得惊叫一声,挺身坐起,却见自己的大腿内侧被镊子戳出来一道三四厘米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
…………
华夏人的生命,在吉田少佐看来,和猪狗无异,这一枪,他是真心的想要了结胡锐的生命。
而胡锐,身为职业特工,在不可能当场反击的情况下,面对危险,只能是突然把身子朝着断腿的方向一歪,佯装站立不稳,避开了要害部位。
叭的一声,子弹钉入了他的右肩,鲜血直流。
“你……”
胡锐疼得龇牙咧嘴,而胡锋紧紧抱着胡锐,怒视着吉田少佐,明显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干什么?”
在场的德国医生被吓得声音都变了,厉声喝道:“你们怎么能在医院杀人?”
“……不好意思,枪走火了。”
吉田少佐不好再开第二枪,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却是转身问那些特务:“人在哪?”
他问的人,当然是喜子。
喜子看见吉田少佐在特务簇拥下进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下床。
“你不用动!养好伤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
吉田少佐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上前一步,挺着腰虚按了一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少佐,我现在就是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头疼得厉害。”
喜子哭丧着脸说道:“身上的伤倒是没感觉有多严重,听说子弹也都取出来了,应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一下。”
“很好!”
吉田少佐点了点头,示意背后的特务关上门之后,才沉声问道:“16日的行动,所有伤亡人员之中,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那天你是怎么受的伤,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喜子有些激动的说道:“少佐,16号那天意图刺杀皇军的刺客太狡猾了,我们一直认为已经锁定了所有的人,都围在了天台上,没想到他们在我们背后还埋伏了伏兵。这些伏兵,我们自始至终都没看见人,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放冷枪。”
“没看见人?”
吉田少佐眉头微皱:“一个也没看见?”
“一个也没看见!”
喜子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当时集中精力围攻天台上那俩人,谁知道背后突然就响起了枪声,很多弟兄不得不调转枪口还击。我也还击过,但是我们只是听见枪声,根本没看见人。循着枪声判断的话,这些人当时应该是藏在附近的一些楼房里。”
“那你们的人就是分成了两拨,一拨围攻刺客,一拨还击这些伏兵。”
有个穿着黑大褂的特务开口问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干的?”
喜子认识他,知道他是梅花公馆的靳祖德;喜子说:“是啊!阴队长那边不也是这么干的?我们当时都是这样啊!”
“叔爷他……”
靳祖德脸色一沉,斟酌着问道:“喜子,我听说那天的行动之中,你们田队长表现十分英勇,身先士卒啊!是不是这样?”
“当然!”
喜子直接瞪了眼,说道:“田队长最英勇了,当时他还曾经试图孤身一人去把伏击我们的人结果掉,没想到对方看破了他的想法,重火力把他压回来了。”
“有这事?”
吉田少佐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十分惊奇:“田队长那天真的这么英勇?”
“绝对是啊!”
喜子十分坚决的说道:“少佐,那天我也多亏了田队长,田队长被重火力压回来之后,一溜烟的全是瞄准我们的子弹乱飞,不是田队长及时推我一把,我这条小命当时可能就留在天台上了……”
这话一说,病房里其他人顿时有些面面相窥了。
当初秘密把喜子藏在德华医院,就是因为阴保亨怀疑田志勇背后朝自己人放冷枪,不可信任,但现在那天行动唯一的活口喜子,却给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说法。
或者说是证词。
根据喜子的说法,田志勇非但不应该被怀疑,而且应该受到高度嘉奖才对。
吉田少佐最后问道:“喜子,你所说的这些话,你能保证都是真的吗?”
喜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少佐,我敢用我这颗脑袋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你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着这话,他攥紧拳头,照着自己脑袋上砸了一拳,发狠说:“少佐阁下,我身上有伤,脑袋可不迷糊!”
这一拳落下,喜子脸色骤变,忽然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声叫道:“疼!疼死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