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灵瑶醒来,外面早已大雨滂沱,想到自己的母亲,落灵瑶发了疯的往外跑着。
菜市口的法场上,刑早已经刑完,母亲的身子倒在了刑桩畔,而母亲的头颅却被强雨和恶风推到了刑台的一角,哀哀凄凄着。
母亲长长的发被雨水恶冲着,母亲的眼睛闭的是那么的安然。
是呀,为自己的女儿死,那个做母亲的不是心甘,而且又情愿的?
可是,她这个女儿却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一切,只是有心人的故弄,真的是有心人的故弄。
母亲倒成了别人恶摆和玩弄的对象,哀凄凄的奔入黄泉道,却依旧还觉得,她的死是光荣的,因为她拯救的是自己的女儿的命。
观望哀凄的母亲,落灵瑶想到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
她与康无城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三生三世的情缘更早已定下。
谁曾想,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杜冷雪,她是杜家绸缎庄的刁毒的大小姐,也是康无城东家的女儿。
她竟横刀夺爱,强行蛮要着康无城,康无城倦了杜冷雪的横刀和恶脸。
于是,他打算弃了杜家的一切,与落灵瑶私奔,谱写逍遥。
三日前,落灵瑶拿着包袱,等在了赤桑镇的燕子崖,低头醉笑,那欢乐的珠子在跳动。
“啪”
突然,杜冷雪奔上了燕子崖,拉过落灵瑶,就给落灵瑶一个大嘴巴:
“好你个下贱的绣娘女,竟敢连本小姐的的男人都勾引,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
忍着被杜冷雪打痛的脸,落灵瑶对杜冷雪说:
“无城哥哥喜欢的是我,要在一起的,也是我,倒是你……”
“抢了别人的男人竟还嚣张,今日,本小姐要了你的命。”
怒然,杜冷雪把落灵瑶推入燕子崖,狠狠的推入了燕子崖,燕子崖回荡着落灵瑶凄惨的叫声。
燕子崖下本是清水,落灵瑶落下了清水潭,没有死。
可她回到赤桑的时候,却是康无城迎娶杜冷雪的时刻。
听母亲言,是杜冷雪,用康无城母亲的生命来威逼,威逼康无城迎娶于她。
还说,落灵瑶因惧怕杜家的势力,独自逃走了。
落灵瑶,本就是一个玩弄情感的毒恶女,她不配被康无城痴着。
被逼无奈,加万念俱灰下,康无城迎娶了杜冷雪,哀伤的落灵瑶立在了杜冷雪的洞房之外。
她只是立在了杜冷雪的洞房之外,只是,从未踏入过洞房。
可是,杜冷雪被人杀害了,她被人杀害了,一杯断肠的酒把她的命要下。
杜冷雪的侍女寒秋却说,是落灵瑶下的毒,杜源要给自己女儿报仇,誓要拿下落灵瑶的命。
箫良玉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在种种事端经历下来,箫良玉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一时乱了心的人。
毕竟,杜冷雪狠心把她推下了燕子崖,还夺走了她最爱最爱的男人。
这恶杀和夺夫之恨?
将一杯沉醉送给了落灵瑶,箫良玉跑到了赤桑府衙,将女儿所有的罪孽担下,为只为把自己女儿的命留下。
反正,杜冷雪伤害了她的女儿,她杀杜冷雪合情合理,再加上杀杜冷雪的毒药鹤顶红在箫良玉的怀中,就算青天飞世,也未必把此案另开。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虽然杜家有些不甘,可箫良玉毕竟认了,他们也无奈,再者说,那寒秋只是猜测。
毕竟,她只是看到落灵瑶立在洞房外,并不能确定,落灵瑶进了洞房,毒杀了杜冷雪。
就这样,赤桑知府一道杀令出,箫良玉成了被赤桑百姓谩骂的恶毒杀人犯。
刑场的刑早已经刑完,由于大雨,赤桑知府和衙役早已离开,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回了家。
刑场上,留下的,只是箫良玉凄凉的尸体。
落灵瑶奔到自己母亲的头前,抱住,将母亲的头放到了母亲的脖子前,观望,一种极痛涌上了心头:
“母亲,女儿没有杀人,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为什么,你要听信那恶人的恶言,为那本该受惩罚的恶人补命。”
落灵瑶趴在了母亲的尸体上,哭的哀痛,哭的悲绝。
大雨滂沱,刑场东边一屋子的隐暗处,有一黑衣冷面人,用怒了的眼睛观望着落灵瑶,怒了的眼睛。
之后,他搭弓引箭,射向了落灵瑶,恶狠狠的射向了在刑场上哀哭的落灵瑶。
落灵瑶只是一娇弱女子,再加上此刻她极度的哀,那感觉得到?
眼看,真的眼看,这恶狠狠的箭射入落灵瑶的后心。
突然,一个神秘的青衣人从天而降,伸手接住了快要到落灵瑶后心的箭,人也跟着落在了落灵瑶的身后,正值少年,一脸冷毅,霸气冲天。
听到声音,回望,落灵瑶惊的脸惨白惨白,身子也突突了,没有这青衣人,怕今日,她和母亲般,哀到了黄泉路。
是谁,竟如此恶毒,即毒了她的母亲,又要将她害?
正这时,有一大群官兵围住了刑场,一个极度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刑场外,马车上走下一个冷威的、穿着十分华丽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被一仆人撑着伞,走向了落灵瑶,而那个朝落灵瑶射黑箭的人,也被官兵拿了下来。
“良玉,良玉!”
走向刑场,低头,观望着头与身子分开的箫良玉,一股极痛涌在了落凌峰的心头,哀伤的泪水更因此流了下来。
好友监察御史东方琰经过赤桑镇,发现了十八年前已死却还活着的箫良玉,告之了落凌峰。
落凌峰大惊,十八年前,他受皇命来到了赤桑镇,邂逅了赤桑镇的绣女箫良玉,被箫良玉的美镇住了,难以自拔。
于是,他与箫良玉有了一段露水的情缘,等完成皇命后,落凌峰派人来到赤桑镇,寻找箫良玉,并想把她接回相府,成为他的二夫人,让她随他享受荣华与贵尊。
不想,箫良玉却因得了麻风而悲死了。
就此,伤心之余,落凌峰斩断了这段情缘,并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东方琰是当年唯一与他来赤桑镇的人,也是唯一知道箫良玉事情的人。
当东方琰说,箫良玉没有死,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活波可爱的女儿,落凌峰是多么的心颤,多么的动激。
第一时间,他便奔向了赤桑镇,第一时间,只想快些与她们母女见面,弥补这十八年来的亏欠,给她们母女最好的生活。
可是,他竟晚来了一步,真的来晚了一步,箫良玉竟被扣上了杀人的罪名,凄死在了赤桑镇的法场上,而自己十八年来都未疼爱的女儿,也险些成了暗客的屠物。
可恶,当真可恶,到底是谁,竟如此处心积滤的来把这母女对付,要是让他落凌峰知道,断然不放。
“你是谁?”
惊愕,落灵瑶望着这个在母亲尸身边哀哀痛哭的人,他穿着华丽,却那般奇怪,落灵瑶又不认识,母亲也从未提过,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在母亲的尸体前哀哀痛哭。
“三小姐,这是东璃的丞相,你的父亲!”
哀哀,抬眼,杜远山对落灵瑶言。
“什么?”
东璃国的大丞相,她落灵瑶的父亲?
怎么,她从未听母亲提及过。
“是,本相是你的父亲,是你滴滴亲的父亲。”
抬眼,落凌峰哀哀,伸手搂着落灵瑶。
惊恐,落灵瑶站了起来,跑下了刑场,哀哀:
“我不信,我不信!”
惊慌的,落灵瑶跑回了自己简易的家。
由于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接的也只是普通的小活,因此她们生活的并不富裕,这一间大的房子还是租来的,这房子里,除了一张床,也就只有一个柜子和一个吃饭的桌子了。
其实,她们生活的很艰辛,落灵瑶也很想分担家计。
可是,母亲却对她溺宠上天,说什么也不要她为家计愁。
别说不要她为家计愁,怕十指沾了阳春水,母亲也会对她大打出手。
母亲说,她是个不同的女孩儿,将来定有不同的生活,她不能象普通贫家女一样,让自己的手成粗,让自己的身子成粗,更让自己的脸成粗。
因此,就是生活在再艰辛,那怕饿着,她也会用刺绣赚来的钱,日日买牛奶,让落灵瑶用来洗脸洗手,用牛奶擦身,还专门请师父,教她特别只有尊贵家才有的礼节。
落灵瑶不懂,真的不懂,她不懂母亲为什么会这般,她只是一个贫家女,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贫家女,可母亲为什么将她当成千金大小姐养着。
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她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命。
哀哀,落灵瑶做了下来,回想刑场上的事情,落灵瑶感觉奇怪。
若真如那大丞相所言,母亲是他的夫人,他是她的父亲,那母亲……
起身,落灵瑶四下寻找着,这简易的屋子又能藏下些什么?
柜子里的衣服被翻扯,没有,枕头下,褥子下,还有床板,她寻找着有可能成暗格的地方。
没有,什么都没有。
怕也只是白日做梦。
她是绣娘的女儿,赤桑镇最贫穷的人,怎么可能和丞相扯上关系?
哀伤,落灵瑶坐了下来,觉得自己蠢的象三岁的孩子,竟有下了这等智商。
突然,落灵瑶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画,一副怪异的画。
这画,画的是年轻的箫良玉。
没想到,母亲年轻的时候也那么的美丽,眉细眼澈,肤如凝脂,唇若红桃,面似那出水的荷花,清美的都可以捏出水来。
一身雪色的锦绣衣,耳朵上的八宝玲珑坠,头上的飞凤银钗,脖子上,还有一条绝美的珍珠项链。
这一身的华服,简直就象没有尝过尘的千金大小姐。
母亲并不是千金大小姐,却有着这么一副绝美华丽的画,落灵瑶奇怪,可箫良玉却不想解释。
别说不想解释,怕是连画都不让动。
记得有一次,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却被母亲大打一顿,那一顿,几乎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落灵瑶奇怪了十八年,真的奇怪了十八年。
难道这画?
落灵瑶走向了画,摘下,并没有奇特之处,只是一副画而已。
正惊愕,画后的暗格惊住了落灵瑶的心,真的惊住。
暗格里,有一个十分精美的紫锦盒子。
盒子里,装满了价值不菲的金钗和首饰,与画中的倒十分的相似。
还有许多不同的,金光闪闪的,刺人的双眼。
母亲竟然有这么多华丽的首鉓,可她落灵瑶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那怕母亲过的再艰辛,对这些也没有动过。
看来,母亲真的是把它们当成宝一般的珍藏着,这是母亲最珍贵的东西。
这盒子里,除了金光灿灿的首饰,还有一封信,一封写给落灵瑶的信。
看样子,这信不是旧物,而是新添,因为纸张很新,字也很新,象是几天前写的:
孩子,对不起了,娘不能陪你了,因为你一直是娘的骄傲,是娘的心肝宝贝,是娘愿意用生命呵护的人,那怕你犯了再大的错,娘也愿意为你的错去买单,因为你是娘心尖上的人。
幸好,你还有个爹,这首饰里,有一块白玉麒麟佩,那是当初你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也是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娘走了,你就把这些首饰变卖了,到京都,去找你爹,娘相信,爹会和娘一样,对你用心呵护的。
你爹,就是东璃国的大丞相落凌峰,带着那副画,带着那白玉麒麟玉佩,一切的一切,你爹便在明白中!
他果然说的没错,果然说的没错,他是我爹,他是我爹,我竟然是东璃国大丞相的女儿,我是相府的千金!
一下子,落灵瑶手中的信惊掉了,心也跟着惊震了。
小屋外面,大雨之下,立住了落凌峰,杜远山为其撑着伞。
观望落灵瑶,屋内的落灵瑶,落凌峰眼中泪水满满,哀思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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