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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阿名 005 【南柯一梦】(1 / 1)

当心中难受的时刻,最好的方式无外乎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事情都不必去想了,也许会做个好梦呢?

阿名皱了皱眉头,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外面貌似是大亮了,咦,怎么若水也不叫我起床呢?她也睡懒觉吗?她似乎没有这样的习惯啊?

他摸了摸床边,咦,她好像已经起床了,“单若水……”,他唤了一声,怎么没有人答应他呢?他坐起来身子,伸了伸懒腰,动了动脖子,又唤了一声:“若水……”,这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

突然,一抹魅惑的红入了眼,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叠好放在床边,他拿起来瞧了瞧,不禁感叹道:“好漂亮又好特别的围巾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围巾,瞬间心情就好了,作为一个男人,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怎么佩戴过围巾,特别是这条血红的围巾,真的是红得得有点扎眼的,这是用很细的绒毛线织成的,上面的花纹真好看,图案很浅,但是用心看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是圆形里写着数字29,二十九岁周岁的生日礼物?

呵呵,哦,她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惊喜的,顿时感觉隐藏在心中阴霾一下子散去了,真没想到就这样一条围巾,就能够让他如此高兴?单若水,你这个惊喜我好喜欢啊!

三十岁的第一天,似乎有个不错的开始,那么这一年一定会快快乐乐的吧!

他一高兴就忘记了许多事情,他从楼上找到楼下,都没有看见单若水的身影,他问佣人:“少奶奶呢?”

但是没人敢回答他,而且看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他意识到可能出事儿,回房间一瞧,不仅仅人不见了,连她的行李都不见了,他拽着一个女佣问道:“少奶奶呢?单若水呢?她到哪里去了?”

“三、三少爷,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单小姐昨天晚上叫了车,好像是走了?不知道去哪里?”那个女佣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走了?什么叫走了?顿时他就心慌了,他连忙跑到了芈青雪的住所,大家正在吃早点,他跑进来喊道:“芈青雪,你给我出来?”他人生第一次直呼自己妈妈的大名,他气愤急了,如果不是大哥跟林飞拦着,他可能会直接冲到她的面前。

他满腔的怒火,五官都狰狞了,他指着芈青雪道:“你把单若水怎么啦?你把单若水弄到哪里去了?”他的每一声叱喝都让人心惊胆战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寒颤,芈青雪迷糊道:“儿子,出什么事儿?怎么啦?”

芈青雪估计也是人生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儿子直呼自己的大名,顿时有点接受不了,站起来的腿都打颤了,他再恨自己也好,但是从来都没有直呼她的名字过啊?作为一个儿子,这是极其的不孝顺。

“你少给我装,你说,你把单若水给我送哪里去了?你想要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逼着我就范吗?你做梦……”他指着自己的妈妈,又喊又喝,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如此着急过?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飞问道:“发生什么事情?若水呢?”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阿名重重地甩开了名初跟林飞指着芈青雪道:“芈青雪,你这辈子太过卑鄙了,你偷了姐姐的丈夫、你还未婚生育,为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千方百计,你追求爱情、追求财富,你无所不用其极,好,这些都无所谓,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干预我的人生?为什么?我时时刻刻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我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如果有选择,我宁可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欠你的……”。

他指着芈青雪道:“我警告你,今天你要不把单若水完完整整地还给我,我就学哪吒,我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从今往后,与你们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话音刚刚落下,只觉得脸颊上一疼,林飞一拳就把他给打得差点摔倒了,林飞喝道:“阿名,你闹够了没有,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你说话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这一拳似乎要把阿名给打垮了,他感觉自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也不能解脱……他感觉浑身无力,就好像一个毒瘾犯了的人,他两眼逐渐的模糊了,他的身子似乎也站不直了,他艰难地站了起来,瞧着满屋子的人。

吴华清一脸愕然,那强忍着的愤怒,那无可奈何的表情,那痛彻心扉的目光,芈青雪满脸的泪花,通红的眼,还有吴名初的漠然与无奈,吴艺馨的紧张与畏惧,包括林飞的愤怒与不解,娇娇的胆怯与茫然。

阿名感觉自己想要哭,好想、好想流眼泪啊!他几乎呜咽了道:“单若水不见了,单若水不见了,是她、肯定是她……”他指着芈青雪,那话里满满地都是痛恨。

“儿子,妈妈没有啊,她不见了跟妈妈有什么关系?妈妈还没有动她啊,妈妈听你的还不行吗?你想怎么样啊?你可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啊?你可真是来讨债啊?我芈青雪风光了大半辈子,怎么就拿你没有一点办法啊……”说着她就痛哭流泪起来,她说:“我打也舍不得打,我骂也舍不得骂,哎哟,我的儿啊,妈就差给跪下了。”

吴艺馨连忙过去安慰道:“小姨,你别这样……”。

那边的吴华清也差不多跟芈青雪是一个感触,淡淡地道:“阿飞,你好好跟阿名说说,他妈妈这次什么都没有做……,阿初,你快去查查,那个单小姐她、她去了哪里?”心底里也差不多在滴血了,哎,生了个这样的儿子,比什么生意都难做啊?

接下来的几日,阿名就跟疯了一样,满法国的找人,调动他所能调动的一切资源,恨不得把单若水的照片贴满整个法国,然而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林飞告诉他道:“她、她回国了。”

“她连护照都没有,怎么回国?”阿名欲哭无泪道,原来一睁眼睛,发现她不在了的感觉这么难受啊?

林飞解释道:“刚刚从出入境管理所翻出来的资料,她直接去警察局报案,说自己是违法入境,被遣送回国了,按着流程查,她已经回到A市了……”听林飞这样说,阿名才稍微放心下来,没死就成,只要你不死,我还有一生等着你。

林飞抱怨道:“阿名,你、你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还要疯啊?”

他们坐在屋顶上,阿名一副要死不活地姿态盘着腿,无言以对,林飞劝慰道:“你看见哪个做儿子的直呼妈妈的名字?你看见哪个混蛋儿子这样指着自己妈妈骂的?你还说什么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你知道这话到底有多伤人吗?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这样跟自己的父母僵着,到底为了什么?”

“不是我要跟他们僵着,那天晚上她警告我,如果我不继承家产,她就要栋若水,早上若水就不见了,不见了,你明白吗?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我真害怕,她被推进绞肉机里了……”阿名摸了摸嘴角的伤,这一拳可打得他真疼啊。

“佣人都说了,她是自己走的,跟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在法国别说找一个人,就是找一只蚂蚁,也难不倒吴家啊,你至于这么着急吗?什么话都敢说?”

“她为什么要走?”阿名不明白地问道。

林飞扯嘴笑了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哦,那天晚上我气急了,我、我粗暴了点,但是她并没有生气啊,她还反过来安慰我呢?

“阿名,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就太优越了,是,你的爸爸妈妈让你的身份很难看,但是前提是你有个身份啊……从小,你要什么没有?在警队里,你什么时候都是天之宠子啊?你长得高、长得帅,教官喜欢你,警校里所有的女生都喜欢你……你又那么的聪明,你稍微勾勾手,你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东西跟人是有区别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单若水会离开你吗?”

“她说她会陪我到最后,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的。”是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离开的,所以她突然一下子离开了,他就无从适应了。

“她说过,也可以后悔的,你给过她多少承诺,实现了几个?别告诉我,你都是有特殊原因,不仅仅你一个人有原因,世界没有谁都会转的,她一次又一次地迁就你,从A市找到B市,再从B市转到C市,为了跟你去D市,她连何Sir的门都敢闯,都到了她的家乡A市了,还过家门不入,急匆匆地非要来法国来找你,人家这是为什么啊?你以为人家天生没骨气、没气性,没有你就活不了是吗?不是,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是单纯的喜欢你啊?她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你身边有敌人,她担心你受伤,她什么都不懂,她尽她所能地想要保护你;你身边有女人,他担心你会跑;你有压力,她担心你承受不了……她处处都在为你着想,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你是小偷的时候,她嫌弃过你吗?你是犯罪分子的时候,她离开了你吗?你是警察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照顾你?你变成豪门少爷了,人家找你要过什么吗?她被妈骂得那么的难听,你安慰过她一句吗?

爸、妈、大哥、艺馨包括娇娇,哪个不是她的压力?你就顾着自己好痛苦好痛苦,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用那样一种‘报复’的方式把她介绍给家里人,你倒是心里舒坦,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人家不说,是因为她顾及你的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们哪一次吵架,不是她先低头,哪一次不是你让她理解你,你是警察,你干的是大事儿,别人的都是小事儿,她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你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下,好不好?”

阿名仔细地体会着林飞的话,但是他依旧不太服气,道:“可、可她也不能这样一声不哼的走了啊?”

“你确定是一声不哼啊?昨天晚上就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吗?”林飞提醒道。

阿名想了想道:“她磨磨唧唧的,我一时心烦没搭理她……就这样?未免太小气了吧!你别只看到她对我好的,我也对她很好好吗?从前她有困难哪一次不是我帮忙的?”阿名有点不服气。

单若水,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不算数?你竟然敢离开我,看来我又得把你拿绳索锁着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阿名,你对你的对手与敌人都那么的尊重,为何对自己的父母跟爱人,却这样的随意呢?你以为他们不会走,但是实际上,都会的,父母会死,爱人会跑,就连你的孩子也许也不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知道珍惜,也不会有人去珍惜你的……你很好,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爱‘好’的,你再好,如果她感受不到你的爱,也会觉得没意思的,就好像,太阳那么的明亮,可是靠得太近,会觉得太热,离得太远,又感受不到温暖,难道你认为自己比太阳还要伟大吗?”

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应该会明白吧!

阿名仔细地品味着林飞的话,好有道理啊?他纳闷地瞧着林飞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的大道理,我怎么都不知道?”

林飞想了想,貌似也不太清楚,解释道:“三十而立,可能男人到了三十岁,会突然懂事儿点吧!你也该懂事儿了,我的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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