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陶辉打电话的几个人都到齐了。汪乐简单把陶辉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了几个人听,然后安排道:“哥几个,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班主任被人欺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庭破裂!从明天开始,咱们几个轮流请假,分工盯住那盛米儿和国标,不管用什么办法,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把她俩拆开!有没有信心?”
“乐哥,咱找个隐蔽的地方,用砖头把国标的头夯烂,让他住医院不就完了吗?何必这么费周折?”陶辉说。
“你懂个屁!把班主任老公的头夯烂了,那狐狸精守在医院里一照顾,俩人不是更缠绵了吗。再说了,你去夯去,知道使多大劲儿吗?留不住手,一砖头夯出个植物人来,盛米儿是走了,可你跟咱班主任怎么交代?你让班主任守着一个植物人丈夫,还不如让她离婚哪!另外,你把一个电商老板夯成一个植物人,这是犯罪,会引起轰动,你也得剃头进笼子啊!”
“我不怕!”
“不怕?现在做梦还梦见晁曦曦吗?”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干嘛又提晁曦曦,说吧,咱们怎么做!”
“施明,你和闫小坤明天先值第一班。你跟盛米儿,闫小坤跟国标,他俩有啥情况,用手机发信息给我。学校这边怎么请假,理由你们自己编。”
“乐乐,你让我们怎么跟啊,那盛米儿有车,我们撵不上啊!”施明说。
“死脑筋,不是非要寸步不离,在关键地点守候,抓最佳机会突袭,明白吗?”
施明像是明白了,“你是说让我们守在银行、御花园小区、创世纪网络科技楼?”
“聪明。你终于开窍了。”
“那行,明儿我骑电动车跟着吧。”
“闫小坤,你也骑电动车吧。这样来回方便点。”
“行。”
几个人商量好事,在街边吃了炒面,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施明以生病为理由请假了。汪乐也没有问闫小坤编的啥理由。下课时,曲楠楠问汪乐,“这几天,你们几个不是你请假就是她请假,怎么回事,生病都撵一块去了。”问完,又拿捏着声音怀疑地问,“是不是又准备做啥坏事啊?”
“曲楠楠,带有色眼镜了是不是?好事都做不完,那还有精力干啥坏事。他们请假,我又不知道为啥。”
“不信,一瞧就不正常。”
汪乐暂时还不想让这事露出去,就假装上厕所避开了曲楠楠。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施明给汪乐发来了消息:“乐哥,那盛米儿下班了正下楼往车位走呢。”
“施明,把我给你的那玩意儿,丢在轮胎下面。注意周围,别让人看见!”
“行。”施明俩手插在裤兜里,装作溜街散步的模样朝盛米儿那一辆蓝色的雪铁龙走过去。一边走,插在裤兜里的手,摸出了几个形如刺猴的铁蒺藜。走到盛米儿的车跟前,假装鞋带子松了,弯下腰来系鞋带,顺势把两个带着锋利倒刺儿的铁蒺藜粘在盛米儿车的轮胎上。
两分钟之后,盛米儿开车驶离了建行营业所。
可是车刚跑出去没有三百米,就听噗的一声,爆开的轮胎喷出的气流把街面上的灰尘吹得起了一层薄雾。雪铁龙像一条被枪命中大腿的野牛,发出一阵嘶吼之后,一欠腿,歪在路边上。
盛米儿手里拿着手机从车上下来了,车前车后查看了起来。当看见那瘪得叠在一起的轮胎后,她气恼地朝破轮胎上踹了一脚,之后打起了电话。
施明听见几句,是盛米儿在命令国标赶紧过来接她。他赶紧把这样的消息,编在短信里发了出去。
接到电话的汪乐,马上给闫小坤打电话,让他抓紧时间,把国标的车子也给搞了。
闫小坤不敢怠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踱到国标的黑色现代旁边,把两个铁蒺藜弹在车的轮胎底下。
一会儿,国标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急匆匆从楼上下来了,径直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国标的车慢慢从拥堵的车位里开出来,刚跑出去大约二三百米,车后轮噗地射出一圈气流。尖叫着划了几米远,停在了路边上。
国标跑下车查看了一下,就又开始打起电话来。
“喂,米儿,我的车被扎了,接不了你了。我得打汽修厂电话,让他们过来修车。”
“怎么回事啊!你的车怎么也被扎了呢?你是不是有事不想接我了?赶紧过来!”
“米儿,真是车胎被扎了。一会汽修厂来人,我走了不行。要不你就在那儿等着,等我这边修好了,我直接带着修车的人过去修你的车!”
“算了算了,你不想来就算了。”盛米儿说完就撅着嘴挂了电话。
盛米儿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走了。
闫小坤把情况报告给汪乐。汪乐说:“你跟施明都回家吃饭去吧。这车一毁,够他俩忙大半天的。回去吃饱了继续跟踪。尤其是你,一定要密切注意国标的动向。”
“行,一会我跟施明说。”
下午五点钟,负责跟踪国标的闫小坤跟汪乐说:“乐哥,我听见刚下楼的国标打电话说要在‘醉翁亭’请盛米儿吃饭。估计是为了上午的事跟对方道歉,你说怎么办?”
“那你就跟车去醉翁亭吧,一会放学,我们几个都过去。”
“乐哥,关键是我撵不上他的车啊!”
“慢慢跟吧,知道了在醉翁亭,慢一点也不要紧。”
几分钟以后,闫小坤又发来了消息:“乐哥,我看见国标进了一家花店,不知道是不是要买花。”
“小坤,他一定是要买一束花,好哄哄盛米儿不生他的气。这个机会要抓住。你趁他进花店的空隙,去把他的车再给弄了,一定让他迟到!”
“乐哥,这上午刚弄了他的车,这会儿又弄,他会怀疑的。”
“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不过,你去弄车时,一定要注意避开监控,一定要做得若无其事!”
“好吧乐哥,我这就干他。”闫小坤说完,老远把电瓶车停好,再瞅瞅附近的监控,把自己外套上的帽子捋下来戴在头上。然后低头划拉着手里的手机慢慢朝国标的车踱过去。
从国标的车旁经过时,闫小坤倏然弯腰,以很潇洒的方式,把两枚铁蒺藜钉在了他的车轮底下。之后他绕到自己的电动车旁边,并未马上走开,而是在有意无意地盯着那车。
一会儿,国标果然拿着一束花出了花店,径直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国标的车转了头,驶上街道,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闫小坤倒是不急,骑上电动车,奔着同一条街道追了上去。
也就过了有四五百米吧,闫小坤看到街道边,国标正撅着屁股用拳头砸车呢。
正3{版!e首N●发2●
“他娘的,今儿是碰见鬼了!”
围着瘫痪的车转了几圈,又无奈地向四下里看了看。国标又打起了电话,“米儿啊,你到了没有?哦,一会你到了,就先在那儿等我一会,今儿真倒霉透了,我这刚修好的车又被扎了。”
“米儿,我真没骗你,就在世纪大道和荣祥路交叉口,不信你现在都可以过来看看。你听听这周围的喧闹声。”国标把手机的话筒扬在大街上。
“你放心,不会多长时间,一会我让汽修厂的人先把车给我拖厂里去,我就赶过去。”
等了能有十多分钟,汽修厂的人来了,国标简单和他们作了交代。汽修厂的车就把他的车拖走了。
国标拿着一束花往前走了十几米,抹了抹头发,站定想拦一辆出租车。
闫小坤正想骑车离开,一瞅在国标站的地方几米远有一处亮亮的水洼,肯定是白天清理下水道的城建工人留下的。他脑子里忽然就窜出了一个可以让国标迟到的方法。
他调转电动车头,加足电力,直奔国标身边的水洼冲去。呼啦一下,电动车压水驰过,激起的水花向两边飞出几米远,哗哗落地的声音,闫小坤都能听见。当然,压过这声音的很快就是国标的诅咒声,“操你妈妈的,瞎了眼了!怎么骑车的?!”
闫小坤不敢停车,一直窜出去老远,又拐了几条街,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约摸过了近半个小时,闫小坤才敢回头又绕到那一片水洼处。此时已经不见了国标的影子。地上洒落着黑黑乎乎的水迹。闫小坤弯腰用手指沾了点水搁鼻子底下一闻,立马嘴咧得像裤腰。这水臭得可以熏蚊子了。国标估计回家冲八遍澡也冲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