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哭泣的泪(1 / 1)

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那血人被扔到车厢时,脸正好朝舒雅所在的方向转过来,舒雅吓得差点大叫起来,“张叔”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太太,那个人,其实不是我。”

“什么?”当那些人的车开走后,舒雅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张叔”,问,“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张叔”叹了口气,说:“当年,总裁的义父派了我哥哥,监视总裁,被总裁看出来,便让人假份我哥哥,游走于总裁义父与总裁之间。不错,我有个孪生兄弟,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他醉心于钱财与权势的诱惑,想必刚才,抬出去的,已是他的尸体了。”

“怎么会是这样?”舒雅头痛起来,捂着头大叫,“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太太,我与总裁也是逼不得已,才瞒着太太的,因为,总裁义父的实力真的很大很大,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张叔弟弟无奈地摊摊手,“而且,既然我哥已经死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为了总裁一直都假扮成我哥,背地里,总裁喜欢叫我张二叔。”

“张二叔?”舒雅一怔,“可是,你亲眼看到你哥哥死了,你竟一点也不伤心吗?”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张二叔叹了口气,“现在只要总裁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想不到,这个张二叔会这样忠诚地帮着容天佑!可见容天佑人格魅力了!

“那我们快点上山,看看容天佑怎么样了。”舒雅焦急地说。

昏暗的卧室里,密不透风,窗帘都被拉得死死的,阳光被又厚又暗的帘子遮挡在外,空气沉闷,透着一股*的气息。

高脚楠木床上,容天佑就这样躺着,平静地睡着,他紧紧闭着眼睛,眉毛也紧紧皱着。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便是他义父,此时,这个高大勇猛的男人,揭开了面布,露出了一双阴冷如老鹰的眼睛!

犀利,可怕,透着独裁者的气息!

容天佑的手指动了一下。

义父转过头来,抽出包里的一根烟,点燃,顿时,屋内显得亮了一些。

义父将那双犀利如剑锋的眼睛,看向容天佑。

容天佑的长睫毛跟着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了。

他揉了下眼睛,将头转向义父这边,马上坐了起来,四下一看,苦笑着说:“义父,到底您还是会救我的。””

义父朝空中喷出一长串白烟,他的脸在香烟头的火星中变得有些闪烁,容天佑披上衣服,从床上将脚放下来。

“你到底是我的儿子。”义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容天佑全身一颤,”哪怕您明知道我要杀您?”

义父冷笑道:“别天真了,容天佑,你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杀不了我的。”

容天佑深埋低头,眼睛看着地面:“只求义父放舒雅一马。如果舒雅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到时候,义父,你就白白培养我了,再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适合帮助义父成就大来了。”

义父将半根烟头按在桌子上,将烟火摁灭了,顿时,屋内更加阴暗,一种诡异的气氛充盈全屋。

“很好,容天佑,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知道威胁义父了。”义父淡淡地说道,声音很平和,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义父生气了。

容天佑抬起眼眸,坚定地说:“义父,你知道,我一向都很听您的话,可是,这次,请让我任性一次。”

义父冷笑道:“我愿意救活你,就表示,我接受了你的任性了。”

“真的?”容天佑大喜,连忙跪在地上,“义父,只要你愿意放舒雅一条生路,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知道了。”义父狡猾地看了容天佑一眼,“我如果想要再利用舒雅,你肯定还是要杀我。算了,看在我们父子一场,我姑且以后再不打齐舒雅的主意吧,不会让你再送她到别的男人手中。也不会杀害她。这样,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多谢义父!”容天佑眼睛闪着泪花,喃喃道,“那么义父是同意我与舒雅在一起了吗?”

义父却在这时看向了窗户那边,“容天佑,你不认为这里太暗了吗?去帮义父开一下窗帘先。”

“好。”容天佑马上走去,拉开窗帘子,顿时,他看到山下蜿蜒的路上,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舒雅!”容天佑一怔,舒雅怎么会朝这里走来呢?难道是张二叔已将一切告诉了舒雅了?

“我早就看到她过来了。”身后,传来义父阴冷的声音,一股寒气从容天佑脚趾头升起,直抵后背,容天佑立马明白过来,转过头去,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义父,您要对舒雅做什么?”容天佑止不住问道。

“你紧张什么?”义父指了指窗帘,“我叫你先拉开窗帘,你忘记了吗?”

容天佑扯住帘子,牙齿一咬嘴唇,忽然用力将帘子掀在了地上。

义父抬了抬眼睛,“你又想怎么样?”

“义父,告诉我,您让舒雅过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容天佑质疑地说。

“很简单,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义父看定了容天佑琥珀色的眼睛,说,“虽然我承诺不再碰齐舒雅,可是,你再不能与她相爱,你必须放弃她,怎么样?”

容天佑一怔,原来义父还是反对他们在一起的。

事到如今,他除了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觉苦笑道,“我答应。”

“那就对了,等下齐舒雅就会过来,我们联合起来演一场戏,让她从此对你死心,你也好安心替我作事,这样,我就不会再为难齐舒雅了。”义父脸上阴阴一笑。

“义父的意思是……”容天佑不解地问。

“让她知道,你一直是在利用她,你根本不爱她,齐舒雅本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你这样对她,她一定会放弃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再被女色给迷住了。”义父语重心长地说,将手放在容天佑的肩膀上,“容天佑,你要记住,你,终究是要做大事的。”

一阵阴冷的风吹进窗内,帘子翻动如飞,发着“扑扑”的声音,容天佑的脸暗淡下来,他抿着嘴,点点头,说,“好,我答应,只要义父放过舒雅。”

义父冷哼了一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张二叔带着舒雅来到别墅面前,舒雅倒抽了一口气,“这别墅可真高呀,我看得眼睛都难受。”

“小心,太太,看,门口有很多保镖在走来走去呢,想上前可不能走前门。”张二叔拉着舒雅来到后门处,指了指后门这堵墙壁,“只有从这里爬上去了。”

舒雅于是挽着袖子就要往上爬。

“等等,太太,还是让我先爬上去,看看究竟再说。”张二叔劝道,“总裁吩咐过我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太太,我不能让太太有半点事。”

“如果我们都爬进去的话,恐怕人多反而坏事,万一让人发现了,就更加不容易寻找容天佑了。放心吧,我一个人能行的。”舒雅一遍遍地劝说着张二叔,张二叔叹了口气,“太太,您一定要小心呀,我在这里等您,不管发生什么事,您一定要大叫,我与总裁如果听到太太的叫声,都会不顾一切奔出来的,太太。”

“谢谢你,张二叔,不过,现在最危险的,也许是容天佑,我得赶快去看看。”舒雅焦急地说。

于是张二叔双手撑在地上,舒雅便站到他背上,她借助张二叔顺利爬上了墙壁,翻身进入了别墅里面。

她见这里没有什么人,便直奔别墅大门,真奇怪,怎么一个守卫的都没有?

她走上楼梯,听到楼上有个房间传来嘈杂的人声,便朝那房间走去。

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她一阵兴奋,连忙趴在门边,透过门缝看去,天哪,容天佑就在里面!

她正要冲进去,谁知,她的视线中还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脸上戴着黑面布!

是容天佑的义父!

只听义父冷笑道,“容天佑,你做得很好,的确,虽然齐舒雅逃出了林平之的山洞,可是,你救了她,还对她假意承诺,她一定会对你感激戴德的,如此,她就会完全相信你,她就会将她名下的股份,全交到你手中了。”

什么?舒雅闻言大惊失色,不可能的!她马上转向容天佑。

谁知,容天佑竟发出一声大笑,“这多亏义父的妙计高明,只要我再说几句甜言蜜语,齐舒雅一定会将她名下的股份,全交出来的。”

“哈哈哈——”父子俩发出猖狂的大笑声。

舒雅差点失声痛哭起来,看着眼前的容天佑,她真的无法将那天深夜,在黑树林子里带她走的容天佑哥哥联系起来。

“不,这个人不是容天佑!不是不是!”她捂着头,如飞一样跑走了,来到刚才那个爬进来的墙壁前,想爬上去却怎么也爬不上。

她干脆捂着脸,坐在墙角,任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来,心碎成了一片片。

为什么,他还是在欺骗她?他所的承诺竟全是欺骗?

为什么?为什么?

她就这样坐在墙角,很奇怪坐了这么久,竟都不见一个保安巡逻,直到天快黑了,张二叔也翻过了墙,这才将她给带了出去。

“太太,总裁不会这样的,这一定是您误会总裁了。”在车上,张二叔安慰着她。

“是我亲自看见听见的,怎么可能会有错?”她泪流满面,眼中透着怨恨,“我恨他!恨死了他!”

容天佑要走出别墅大门时,月光正阴冷地照在他脸上,他紧紧蹙着眉,很是痛苦。

“容天佑,你要记得今日你所做的承诺,永远不能与齐舒雅在一起。”义父最后都不忘提醒他。

容天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风,是这样地冷,直灌入他的夜领之内,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因他,此时最冷的,是心了。

他回到家里,问张二叔,“舒雅在哪?”

张二叔说,“总裁,您究竟是怎么了嘛?太太不顾生命危险过去找您,您都说了些什么?太太一直在房间里哭,边哭边撕照片,甚至将您与太太的结婚照都撕了。”

容天佑微垂着头,装出不屑的样子,说,“是吗?”

张二叔见容天佑这样冷漠,也不觉为舒雅抱不平起来,“总裁,您可要珍惜太太呀,您与太太一步步走来,不容易,好不容易误会全消除了,正可以好好在一起,您现在却又……”

“张二叔,你哥哥死了。”容天佑却打断了张二叔的话,并将话题转移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得了他。”

张二叔叹了口气,“这不能怪您,总裁,是哥哥他一直想要帮他们做事,是哥哥自己财迷心窍。”

“可是,害死你哥哥的人,却是我义父,张二叔,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容天佑说。

张二叔说:“总裁,您不要这样说,这不关您的事。我们全家都是您救的,我们全家的命本来就是您的,我张二叔永远都是总裁您的忠仆,永远都不会怪总裁您。”

容天佑感动地拍了拍张二叔的肩膀,“张二叔,谢谢你,我欠你的,我总有一日,会还给你的。”

张二叔却指了指楼上的房间,说,“总裁,我看,您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太太吧,太太哭了很久了。”

容天佑抬头看了看楼上,犹豫了一下,说,“好。”

他推开门,看到舒雅已经

没有在哭了,她仰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连衣裙卷起来,卷到屁股上,以至于双脚给裸露着,她脸上如鬼一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见他进来,她竟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骂他,也没有迎接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这样子,反而让他更加心疼,外加害怕,不觉快步走到沙发前,看到她张大的眼睛里,是死潭一样寂静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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