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嘉嘉眼睛里立马就噙满了泪水,瑟缩的躲在了上官月身后。
上官月顿时不乐意了,怎么,还不许别人说说了?“我妹妹说的本来就没错!这事儿还没调查清楚呢,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现在她们三个下落不明,这死了的那一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要我说,谁都有嫌疑!”
“就是说啊,谁都有嫌疑。”陈淑儿忽然细声细气的接上了话:“之前消失的那几个人,要我说只怕也有嫌疑呢,那么长时间不见人影,谁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上官月顿时勃然大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说她们上官家的几个人也是嫌疑人了!
“字面上的意思,上官王妃听不懂吗?”别人怕她上官月,陈淑儿可不怕,她过几日就要进宫了,以她的身份,绝对是高位嫔妃,上官月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的。
蓝朵儿笑起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没洗干净呢,就忙着给别人定罪了,要我说这就是心虚,生怕别人查到自己身上,就想着先下手为强栽赃陷害去了。”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还吵起来了!”旁边的人看着不好,这不会打起来吧?赶紧过来劝架和稀泥,把人给分开了。
两个男人出去了一个,阮芷萱心里明白,这一个人除非遇到特殊情况,要不然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她想要趁机逃跑还需要好好筹谋一下。
“他娘的,老子玩个女人还得看你们的脸色!”看到同伴总算是走了,剩下那个人顿时起了色心,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放在这儿,叫他不伸爪,那简直比叫猫儿不偷腥还难。
“嘿嘿嘿,美人儿,我来了!”打算趁此机会速战速决的男人扑上来,赶在同伴回来之前弄一回,反正这女人昏迷不醒的,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阮芷萱匆忙之下来不及反应,抬手拔下了头上戴着的金簪,抵在了男人喉咙要害上:“想死的话,你就动一下试试看!”
这女人竟然已经醒了!男人没想到自己阴沟里面翻了船,叫一个女人拿着簪子给威胁了,可是冰冷的金簪就死死的抵在脖子上面,要是稍微用一下力气,就能刺进去,他的性命已经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小娘们倒是会装,居然骗过了老子!”男人被迫从她身上起来,倒退了两步,抵在脖子上的金簪却一点都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了一点:“哼,只怕你连织鸡都没杀过吧!少拿这玩意儿来吓唬老子,老子就不信你敢动手!来啊,有能耐的你刺进去啊!”
阮芷萱眼睛里冷光一闪,当真毫不犹豫的手上使劲儿,金簪锋利的一头瞬间就刺进了男人的喉咙里。
只有杀了他,自己才有活路!
这个男人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把阮芷萱跟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们相提并论了,以为她最多威胁两句,根本不敢动手,哪知道阮芷萱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用神火铳杀过人了,这一次,根本不算第一回!
“咯咯咯!”喉咙被金簪深深的刺进去,男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被刺伤的地方,瞪大了一双眼睛,一只手伸出去,还想抓她,却是力有不逮的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他这些年来手里坏了多少人的性命,最后居然被一个女人用金簪给刺死了!
就算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鲜血溅在身上的感觉却是第一次,刺下这一簪子之后,阮芷萱也有些呆住了,看着对方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不动了,忍不住向后接连退了几步,咬咬牙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她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侍卫们找过来,或者另外一个人离开。
叶知秋等人跟着小白一直往前跑,越跑越偏僻,周围的建筑物不再是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开始出现了被岁月剥蚀的痕迹,斑驳的漆,风化的石头,看起来越来越荒凉。
“这边已经是冷宫了,难道对方躲进了冷宫?”司徒茂皱起眉头来,冷宫里面人烟稀少,想要找人就有点麻烦了。
而且对方选在皇宫里下手,对冷宫在哪里也了如指掌,十有八九就是皇宫里的人!
但是小白并没有在冷宫停留,它仍然在往前跑。
“混蛋!”找到吃的回来,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横尸当场,另外一个人当即摔了手里抱回来的热包子,踢了已经死了的男人一脚,毫不犹豫就出去找人了。
这地方比较荒凉,也没什么人,那女人也没有多少体力,一定跑不远!
阮芷萱一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藏身地点,这地方也不知道到底多少年没有人过来修缮维护了,好多地方都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还有遍地的老鼠到处乱跑。
又是一间已经半坍塌的房屋,阮芷萱咬咬牙跑了进去,出乎意料的这里面居然没有遍地老鼠,保持的也还算干净,只不过一进门,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一股阴冷的感觉就瞬间包围了她。
她今日出门时戴在手上的镯子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开始放射出蒙蒙的光芒,那条金红色的鲤鱼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释放出淡淡金光与这股阴冷气息相抗衡。
阮芷萱惊讶的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这个镯子有古怪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当初才拿到手上,灵泉就有反应,只不过到手之后一直都没能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没想到现在居然……
抬头一看这间屋子,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这里居然是一个灵堂!没有错,一个布置在后宫里面的灵堂!
那些白幔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早就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挂在那里,被风一吹悠悠的飘荡着,半遮半掩着后面一排整齐的灵牌。
难怪会感觉阴冷,居然闯进这样的地方来了!
隐隐好像有女人的哭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呜呜咽咽的,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怖。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阮芷萱浑身发冷的听着那个悲切的女声吟诵着李白的《妾薄命》,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呜咽之声越发明显起来……